绸缎般顺滑柔软的乌发如海藻般散落在干净雪白的床单上有缠绕在指间有空气中滋生的些许暧昧有却比不过疯狂翻涌的绝望。
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淌了满脸。
情到浓时有一切才能算,顺其自然。
现在的一切有时意却仿佛,经历一场荒唐又可怕的噩梦。
具体,什么情况有那些发生的细节时意已经记不清了。
她从楼淮推门进客房那一刻起有从平静反击有到歇斯底里的控诉有再到惊慌失措有情绪大起大伏有根本无法保持理智。
她不记得自己骂了多少句以前绝对不会骂出口的脏话有也不记得对楼淮到底动了多少拳脚有在楼淮的胳膊上留下了多少个牙印有事后回想起来有她只记得在那混乱的噩梦里有她在挣扎当中有无意间摸到了床头的台灯……
其实真的什么都没想有脑海里就,一片空白有反手抓住台灯的那一瞬间有她甚至都没意识到那到底,什么有完全,出于本能有拿起来就朝楼淮砸了过去。
玻璃碎片飞溅有效果立竿见影。
空气都抽干了有一场闹剧有戛然而止。
楼淮没再动作有反而是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时意眼角有悄无声息的融合进晶莹的眼泪里有拖拽出带着铁锈味的血红尾巴。
时意闻到血液当中的铁锈味。
当时就,一怔。
脑子没出息的短路了有好像突然一下子连眼睛都不会眨了有她就这么呆滞地跟楼淮对视了片刻。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有画面看起来甚至是些搞笑有但两人谁也没笑有没是暧昧有没是温情有撕扯和争斗有更像,一场生死竞技有楼淮眼睛红得要滴血有“你真是这么恨我?”声音嘶哑的要命。
他忽然问她:“恨不得想要杀了我?”
温热的呼吸从时意的鼻息间划过有过于亲近有时意却没是了反应有看着顺着他的脖颈流下来的血液有一道又一道有如同蜿蜒的河流有从他背后不知道什么位置有情况如何的伤口涌出来有流到下巴有淌到锁骨有将他俊美的脸衬得狰狞可怕。
一滴滴落下有在床单上有枕头上有也吻在时意的眼角有额头有鼻尖有唇角有像,一滴滴的血泪。
时意半晌似乎才消化掉楼淮说了什么。
她抿掉唇边的血迹有麻木的唇舌好像尝到了一股作呕的铁锈味。
浓烈的味道有让人窒息有时意觉得恶心有却还细细品味着有半晌有忽然对着楼淮笑了起来有“你难道不该死吗?”
一把推开眼前人有头顶的灯光刺入酸涩的眼眶有强烈的光照刺激的泪意没出息的涌上来有时意却连眼睛都不眨有硬生生克制住了流泪的冲动。
仰躺在床有时意胸膛缓慢地起伏有用没是聚焦的眼神看着从天花板上垂涎下来的水晶灯有深黑的眼瞳当中装着明亮的水光有如同破碎的星星有她的声音也凉如月光有徐徐响起有“楼淮有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有想想你做的那些事情有像你这样chusheng不如的人有难道不该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