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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年纪小,每次接客都很痛。

他们给我灌春酒,我就抠着喉咙把胆汁都吐出来。

我抚上颈间,那里似乎还留着十年前尚未消退的淤痕。

后来我发现,喝马钱子熬的汤药会全身发冷,很像生病。

生了病是好事啊,这样就不用接客,可以休息啦。

于是我便到处抓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吃,吃得每天上吐下泻,脸色蜡白消瘦。

我本以为这样能逃过一劫。

谢祁的喉结在月光下滚动,像极了那年我藏在枕下的毒药瓶。

有次被龟公发现我在偷服砒霜,他揪着我头发往恭桶里按:小贱蹄子,晦气东西就该卖到乱葬岗边的暗窑子!

暗窑是什么地方

最破落肮脏的地界,最不把人当人的地狱。

去了那里,才是真的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我彻底怕了。

后来停了药,涂脂抹粉,强打精神,这才在漱玉馆留下。

我攥住谢祁的手,将指尖探进他袖口。

你说,我以前吃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毒,到现在,怎么还能记得清是哪些呢

我将滚烫的额头,贴上他颤抖的手背。

谢祁突然发狠似的抱住我,金丝蟠纹腰封硌得我生疼。

他埋在我颈间的呼吸滚烫,却暖不了我胸腔里那颗被毒液浸透的心。

他说什么也不愿我放弃治疗。

我们夫妻一体,永不背弃,你都忘了吗

之前在卷轴上看到的画像,此刻化为我舌尖带血的银针。

可是谢祁,我们并没有成婚。

而且谢祁。

我不过也只是你的替身而已。

你的戏那么好,我真的会错把虚情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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