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蜂蜜发酵的酸味，陆沉舟的皮鞋碾过厂房外泥泞的槐花瓣。
生锈的铁门上，蜂蜡绘制的螺旋纹正在融化，像一道道泣血的泪痕。
"第三具。
"邢卫国的霰弹枪管挑开虚掩的门，惊起满屋绿头苍蝇。
成排蜂箱如同森白骨灰盒，中央操作台上仰躺的男尸后背朝上，三道血纹里嵌着蜂巢碎屑。
最诡异的是他的右手——无名指缺失处插着支玻璃滴管，管内的蜂蜜裹着半片淡蓝色药片。
叶蘅的手术刀悬在滴管上方："是劳拉西泮，强效镇静剂。
"她的镊子夹起药片对着光，"生产批号被磨掉了，但切割痕迹…"突然顿住，"和我爸诊所的切片机刀口一致。
"陆沉舟的钢笔尖戳进尸体后背血纹，挑出团絮状物："不是普通蜂蜜。
"墨镜转向墙角嗡嗡作响的离心机，"蜂蜡混着人血，离心后分离出凝血因子——凶手在制作某种生物黏合剂。
"---**废弃实验室**邢卫国踹开仓库暗门时，铁锁崩裂的声响惊飞一群蝙蝠。
手电筒光束扫过布满霉菌的墙面，突然钉在某个闪烁的绿点上——那是台老式心电图仪，导联线末端连着具风干的尸体。
"操！
"老刑警的枪托砸碎玻璃柜，里面堆满贴着"叶氏诊所"标签的药瓶。
最底层的铁盒里锁着本实验日志，1999年9月的记录页被撕得只剩锯齿状边缘。
叶蘅的指尖抚过日志封皮，突然触电般缩回。
她的手术刀挑开夹层，抖出张泛黄的照片：少年王德海被绑在诊疗椅上，右手无名指插着输液管，淡黄色液体正注入静脉。
照片背面潦草地写着：**第七次抗排异实验失败**---厂房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嗡鸣。
三人循声追到地下仓库时，眼前的场景让邢卫国的怀表再次疯转——数百个蜂箱堆砌成螺旋塔，每个箱体都嵌着铜制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