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居高位并且一直以自己为中心的男人,如果从某一天开始询问你的意见,那说明他至少把你归结在了自己这一方的人,对黎初来说,这是个好现象。她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柔柔的钻进他怀里。觉得不舒服,又低着头悄悄解开了扣子。手钻进去。贴着肌肤环抱他的腰。沈裴之当没看到,深邃的眼眸不知在看着哪儿,那视线仿佛变成了一根有形的线紧绷着,连空气都跟着跌宕起伏,一如他的嗓音,“很难回答?”“唔。”女人深呼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我都可以的,如果你不想惩罚苏时缙那就不惩罚好了,最重要的是你不要为难。”他低眸看着她饱满的额头,睫毛很长,目光稍稍停留就能看清颤动的模样,“我还不知道,你是个这么大度的人。”“谁说的?”黎初像是听不出他话里的深意,轻哼一声。“我可小气了,你看樊舒在你身边转转悠悠我就很不高兴,但是苏时缙……”她咬着嘴唇,呼吸不太稳,把她实际很气愤、但还是愿意委曲求全的情绪表现得恰如其分,“他不是你侄子么?虽然还没有承认,但爷爷应该不希望看到你们针锋相对。”看,她多懂事。这样的太太简直无处可求。沈裴之坐姿随意,女人整个上半身几乎都倚在他身上,抱,钻,蹭,这样的亲密好像对她来说都不够,都满足不了她刚刚丢失的安全感。一夜之间,昨天的冷战仿佛不复存在,之前的芥蒂仿佛一挥而散。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另一只手抬起来虚虚搭在额头。闭眼,情绪讳莫难测。回到南庭别苑,黎初赖赖唧唧的要他抱着上楼,他也允许,颀长的身形稳健有力,到电梯时也没有放下,长腿往上一曲,膝盖按开电梯。到家里。宛姨在忙,听见声音出来看到这个场景吓一跳。“哎呀……少奶奶这是怎么了?”“没事的宛姨,就是摔了一跤,很快就能恢复,您别告诉爷爷。”黎初说完,抱着她的男人才沉声开口:“宛姨,麻烦你给她做点吃的,清淡的就行。”进房间。她被放在床上。动作虽然算不上粗鲁,但还是不小心碰到手臂,她情不自禁哼了一声,痛意还没有消下去就见男人转了个方向,连忙伸手抓住他,“你要去哪儿?”“现在就管上我了?”“我受伤了,你有责任。”他有责任?沈裴之仰头吐出一口气,转过来看着她,“我去警局一趟,收拾你弄出来的烂摊子。”“怎么是我弄出来的了?我是受害者好么。”她低弱的声音还带着委屈,还有撒娇般的娇嗔。“黎初。”沈裴之的嗓音有无奈,沉黑的眸子被窗外的光芒折射出些许冷光,“我不介意女人偶尔玩点无伤大雅的小手段,但聪明女人的做法是点到而止。”黎初心里咯噔一下,眸里有刹那的凝滞,紧接着不轻不重的哼了声,推开他的手。“走就走吧,你就让我在这儿自生自灭吧,反正也没有人在意我,反正我就是怎么都要被骂的。”“……”男人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舌尖从后槽牙顶过,大步走出房间。黎初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暗暗松了口气,这的确是一剂猛药,他猜到了,却还是喝了,这说明什么?